急雨朝翻箔,飞泉夏入庐。
竹高遗凤子,石长出雷书。
山鸟衔云语,园丁带翠锄。
南冈北岭草,枯却几年馀。
这首诗描绘了龙腾山房周围环境的生动画面,充满了自然之美与生机。首句“急雨朝翻箔”以动态的急雨开始,形象地展现了清晨雨势之猛,仿佛雨水直接从窗户上翻滚而下,营造了一种清新而又略带湿气的氛围。接着,“飞泉夏入庐”一句,将视线转向山房内部,夏日里泉水飞溅,注入屋中,既体现了水的灵动,也暗示了山房与自然的和谐共存。
“竹高遗凤子,石长出雷书”两句,进一步展示了山房周边的自然景观。竹林高耸,似乎遗留着凤凰的足迹;岩石延绵,仿佛刻写着雷神的文字。这里运用了丰富的想象和象征手法,不仅描绘了竹石的形态美,更赋予了它们神秘而富有灵性的色彩,增强了诗歌的艺术感染力。
“山鸟衔云语,园丁带翠锄”则将视角转向了更为细腻的生物活动。山间的鸟儿似乎在云层间交谈,园丁则带着翠绿的锄头劳作,一动一静之间,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,以及生活的宁静与美好。
最后,“南冈北岭草,枯却几年馀”收尾,以广阔的视野回顾整个山景,南面的山冈,北面的山岭,草木枯荣,岁月流转。这一句不仅总结了前文所描绘的自然景观,也暗含了对时间流逝的感慨,使得整首诗在赞美自然的同时,也蕴含了深邃的人生哲理。
综观全诗,袁宏道以细腻的笔触,描绘了一个充满生机与诗意的山房世界,通过丰富的意象和象征手法,展现了他对自然美的深刻感悟和对生活真谛的追求。
孟秋之月月在毕,雨气斗集云深黳。
悬河翻空海水立,万瓦千霤如奔溪。
向来高原变洿泽,巨浪上蹴天为低。
三吴良田入井底,菜茹岂复如畛畦。
室庐藩溷尽漂没,存者历落犹鸡栖。
男儿性命不自保,往往中路遗嫛㜷。
书生有情泪沾臆,落日黤黯秋云西。
此山山人乐乎栖碧之趣,乃为歌曰:红尘扰扰兮毋将车。
白云邃幽兮山之隅。地偏兮心远,爰处兮爰居。
种菊兮满径,植梅兮绕庐。
竹娟娟兮堂下,草蔚蔚兮庭除。
操风瓢兮酌春酒,蹑露履兮锄秋蔬。
涉芳洲兮采杜若,汲清泉兮瀹云腴。
听松声兮宴坐,和樵歌兮啸舒。
外视兮不足,内乐兮有馀。
彼失此得兮何异于梦鹿,朝三暮四兮奚取乎。
诈狙穷兮未必非,达亲兮亦或为疏。
樗臃肿兮全天年,骥权奇兮困驰驱。
客有过余而和之曰:维子之乐兮固放情于丘壑,逢时之清兮胡不徼世之名誉。
既隐居以求志,何语怪而言迂。
不若忘言以栖碧,吾将从子兮维吾驹。
《栖碧》【元·周权】此山山人乐乎栖碧之趣,乃为歌曰:红尘扰扰兮毋将车。白云邃幽兮山之隅。地偏兮心远,爰处兮爰居。种菊兮满径,植梅兮绕庐。竹娟娟兮堂下,草蔚蔚兮庭除。操风瓢兮酌春酒,蹑露履兮锄秋蔬。涉芳洲兮采杜若,汲清泉兮瀹云腴。听松声兮宴坐,和樵歌兮啸舒。外视兮不足,内乐兮有馀。彼失此得兮何异于梦鹿,朝三暮四兮奚取乎。诈狙穷兮未必非,达亲兮亦或为疏。樗臃肿兮全天年,骥权奇兮困驰驱。客有过余而和之曰:维子之乐兮固放情于丘壑,逢时之清兮胡不徼世之名誉。既隐居以求志,何语怪而言迂。不若忘言以栖碧,吾将从子兮维吾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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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秋吹霜沙草衰,駉駉牧野无龙媒。
伶俜羸骥空伏枥,长秸短豆随驽骀。
筋耸脽高眼如井,月冷沙空徒顾影。
飒辣长嘶万里心,雄姿困顿无由骋。
乃知天闲十二屯如云,龙膺豹股八尺身。
蹴翻青云振绿发,金羁照耀皇都春。
朝辞天山暮碣石,飞电流云迈无迹。
风吹欲轧拳毛騧,意气能倾照夜白。
短衣奚官霜虬须,圉养刍粟多遗馀。
绝怜羸骥不满腹,剪刷犹可同驰驱。
我欲进之嗟远道,神全形枯难自好。
按图举世识骊黄,怀哉骏骨秋风老。